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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搭著公車一路從基隆搖搖晃晃,濱海公路,已經不知道走過多少次了,一月天的太陽暖暖的,今年的冬天,不像冬天。但是,海洋的魅力還是持續的誘惑自己一步步的向它靠近。

 海風很熱,很鹹,十公尺外的浪聲,很規律,右邊的峭壁,就像盡忠職守的衛兵,無怨無悔的堅守岡位,看著大海,但是偶而還是會發發脾氣,丟下幾顆石頭。在太陽很大的海風裡,心很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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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沿著公路蜿蜒峭壁,在盡頭凸出直接深入海裡,青蔥的綠茵覆蓋的整座山頭,白色的燈塔顯的色別明顯,這裡是鼻頭角,也是我的第一站。下了車,沿著登山步道走上山頭,綿延數百公尺的懸崖峭壁,盡是光禿嶙峋的石頭,腳下的浪花,如同千軍萬馬一般,進攻這座永遠都攻不下來的城堡,它們,已經在這裡幾千萬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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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幾朵雲,呼應著浪花,在頭頂上乘著風迅速的飛向遠方,好像要去哪裡流浪。走到了同一座涼亭,猶記得去年的夏天,一對年輕夫婦邀我一同飲茶,在這裡,那陌生的距離似乎被抹平了。這次,沒有人邀我喝茶,只好獨自一人與海風相伴,風從耳邊呼嘯而過,海的盡頭,天空不是很藍,白色的霧氣逐漸散開;幾條小船在不遠的前方慢慢駛過,留下很長的水波痕跡,順著海流,變成很美的曲線。

 下了山,我想去三貂角,再度去探訪那個很安靜的小魚村,十年前的那位熱心的老村長,如今還在嗎?那位抱著小孩的媽媽呢?還有那令人懷念的甘仔店。十年了,距離我第一次的邂逅,那座小漁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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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記得當年老村長的一句話:「村裡的人,不是在岸邊,就是在海上。」男人捕魚,女人補網,小孩子就在一旁嬉鬧。踏進漁村,很安靜,這座長年與海相伴的村子,有種很蒼涼的感覺,來到村長家門口,大門敞開,裡頭很幽暗,只有幾張長板凳和木方桌,村長大概不在家吧。那個甘仔店還在,感覺依然親切,買了罐汽水,坐在堤上,與海對飲。

 夕陽漸漸西下,遠方的漁船點起燈,三三兩兩。天上的雲,此時已經換上金色的束裝,悠悠的半浮在海上,與陽光玩著捉迷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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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雲,也有停下來的時候。

回家吧!我對自己說,背起包包,回到山的那一頭。

范小哥。立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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